读书笔记

鸠占鹊巢,鹊被逼无奈

发布日期:2018-06-21    点击:

《金大奶奶》是小说作品集《寂寞的十七岁》的开篇之作,也是台湾六、七十年代现实主义作家白先勇的处女作。小说讲述的是一个女性悲剧故事,在这篇小说中,白先勇塑造了他笔下的首位地位卑微的女性形象——金大奶奶。通过对金大奶奶这一“疯女人”形象的逼真刻画,揭示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受到不公正待遇以及对女性随意摧残的社会现实,暴露女性脆弱无能的一面。

从白先勇的众多小说中,我们可以发现,其创作眼光主要是停留在女性身上,从上流社会名角到底层社会妇女,各个阶层的女性在白先勇的笔下表现的淋漓尽致,不经意间便形成了独具魅力的女性视角。同时也因为白先勇先生有海外留学的经历,所以他的想法会受到东西方两重观念的影响,就女性观这一方面来说,他认为女性一方面要有东方女性的温柔、贤德,另一方面要具有西方女性的平等、独立自主意识,因此,他写女性的悲剧命运其实是一种唤醒女性意识的方式。希望女性不应该只活在男性的阴影之下,而应该突出重围,逃离男权社会的包围圈,建立女性自己的国度。

在这篇小说中,我们的主人公金大奶奶经历过两段婚姻,第一次的婚姻牺牲了她的青春,却留下丰厚的财产;第二次没能经受住金大少爷的花言巧语,以为是嫁给了爱情,实则是跳入了火坑。她在经历种种折磨后才认清现实,鸠占鹊巢,却被逼无奈,只能控诉:“你们这些人,怎么这样没良心—呜—呜,你们霸占我的房子,还要我搬出去。金老大,金老大,算我瞎了眼睛嫁错了人……二奶奶,我也不怕你厉害,就算是我死在这里,你们也不能把我拖出这个大门”。在我看来女性总是在历经沧桑之后才会醒悟,才会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

小说中的金大奶奶正面出场的机会很少,一般都是透过其他的眼来看待这个“疯女人”。小说中“我”的玩伴小虎子,是一个还未被家庭教育所腐化的孩子,有什么都会跟“我”说,也会在“我”面前谈论她的母亲金二奶奶是如何残忍的对待他的大妈——金大奶奶,所以小虎子的话虽然稚嫩,但很有说服力。金二奶奶,毫不掩饰对大嫂的厌恶,通常以“疯女人”来形容大嫂,吩咐下人不得善待金大奶奶,协同金大少爷一起致金大奶奶于死地,吞并金大奶奶前夫遗留下来的财产,为大少爷娶新的妻子,对大嫂恶言相向。金家的丫头阿红对大奶奶也是嫌弃和蔑视,缺食少衣,粗辱对待。金大少爷更是以花言巧语骗取金大奶奶的爱情和财产,进而狠心抛弃,另结新欢。而“我”的奶妈顺嫂是与金大奶奶唯一交好的密友,也是把金大奶奶事件的真相告诉“我”的人,所以顺嫂的话可信度是最高的。

人性中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只不过有时善良盖过了丑恶,或是丑恶蒙蔽了善良。就像我标题所说,“鸠占鹊巢”,金大奶奶是“鹊”,以金大少爷为首的金家部分人“鸠”,这也是一种二元对立的形式。小说中“我”和顺嫂作为金家以外的人,单纯的用人性的善与恶的标准来衡量金家所有人,在“我”的眼中,金二奶奶和金大少爷是同一本质的恶,一个摧残了金大奶奶的身体,另一个欺骗和伤害了金大奶奶的感情,使其在身体上和灵魂上遭受两种煎熬。丫头阿红是一个没有思想的从恶者,没有明辨是非的价值观,一味的盲从,邪恶力量的推手。金二少爷和小虎子,还未泯灭善念的旁观者,看戏是他们每天的日常。金大奶奶是饱经折磨的迂腐的善良人,后半生活在小小的房子里。他们的善与恶形成了二元对立的结构,一切的善,一切的恶,在旁观者“我”的眼中,界限又是那么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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