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讲究理智,容易与人产生摩擦;太顺从情感,则会被情绪左右。”夏目漱石在《草枕》中写道。
诚然,理智与情感不可调和的矛盾在数千年的文明嬗变中,从未淡出人们的视野。恰如,当你和先辈一样,正沉浸于黄山新安江居民依循古法沿江洗涤的祥和风景中时,却发现这与中心城区经济的高速发展格格不入。
理智提醒人们,沿江洗涤不仅容易污染水质,也会给洗涤者带来人身安全隐患。而充满人文关怀的情感则试图加以辩解,称沿江洗涤是当地人的一种生活习惯,是一种传统,是城市风景的一部分。情感一方辩解之无力让我们看到,在现代社会鼓励人们提高素养、注重社会文明的大背景下,情感一方往往处于弱势地位。
然而,我们真的要将情感与理智完全割裂吗?
高铭在《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中写道:“自从我习惯于沉迷在逻辑分析与理性辨析后,从未觉得情感竟然是如此的重要。”面对因丈夫离世而精神失常的老太太,我们可以理性地判定她是一位精神病人,却不能不被她要“永远,永远”与丈夫生活在一起的深情打动。我们可以强行将她做为精神病人送入医院,却不得不顺从情感,让她在家休养,“永远,永远”和自己的丈夫生活在一起。是的,面对真实的个体诉求,我们总是难以将情感与理智彻底割裂。
或许会有人说,情感似空中楼阁,缺乏有利的支撑,正如沿江洗涤的人只能以“习惯”“传统”讨说法,无法给出更科学的证据一样。我理解这样的观点,但我同时认为,我们永远无法忽视情感,情感是理智的前提,正是人类共同的、微小的情感不断碰撞积累,才形成显著的善恶观,理智由此产生。一些传统的生活方式常与现代制度产生冲突,恰恰证明旧有的情感习惯难以适应当下由复杂的利益关系生出的新的理智选择。
那么,对于那些被时代抛弃的共性的情感诉求,我们只能一刀切地制止吗?显然不是,这样的处理方法合理却过于冰冷,我们要善于在不触碰法律底线的前提下找到中间地带,对于沿江洗涤事件,就可以对江水深的河段设护栏,在江水浅且流动性好的区域设一些固定洗涤点,同时要强化河边洗涤污染的宣传,待条件真正成熟后,杜绝河边洗涤现象就不会显得这么难。
读过夏目漱石的《草枕》后,让我学会了在生活中如何处理理智与情感的关系。倘若由我来处理理智与情感的关系,我愿为理智注入情感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