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感生而为到很抱歉。——《人间失格》
这句话出自日本诗人寺内寿太郎的一行诗之中,此句经常会被人认为是出自太宰治之手,曾经作为《人间失格》的副标题和电影《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之中的经典台词而被人所熟知。
这句话的意思是从我生下来开始,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不合理的,对不起我不够好,我很抱歉。人间失格的意思是:失去做人的资格。“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可以视作“人间失格”含义的进一步解释。人啊,真是可笑,从生下来就需要去在意别人的态度。很多人看来人生在世能不能做自己无所谓,反而在意别人对于自己的评价。人生来就是自由的,不受他人的约束,就更应该遵守自己的内心,反而处处受制,或许我不该为人吧。
《人间失格》的主人公叶藏,从小懦弱而敏感,他过分在意别人眼中的自己,总是用假笑脸博得家人欢心。在学校,他总是笑表演,只为受到大家欢迎,生怕一不留神,在别人心里留下一丝一毫不好的印象。他时刻观察身边的人,去做出迎合他人想法以及目光的行为,根据别人的期待去表演自己,隐藏自己的内心。书中这样写到“别人送我的东西,无论多么不投我所好,我也不会拒绝”、“尽管我对人类极度恐惧,但似乎始终割不断对人类的缘情,于是借着装傻这一缕细丝来维系与人类的关联。表面上我总是笑脸迎人,暗中则是拼着死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的,艰难万分做出这样的奉侍”。叶藏感觉不到一点生活的乐趣,迎合他人只为了维护这一些与人的关联。一生都处于迎合他人,使得他疲累不堪,或许从这里开始就为他以后的生活奠定了基调:高中时代开始逃学,交酒肉朋友,结婚后,妻子遭人玷污令他崩溃,他买春、酗酒、嗑药、自杀未遂,生活堕落而颓废,最终被送入疯人院。
社会中的许多人也存在着和叶藏一样的心态:在某些年龄和生命阶段,都可能过分在意他人的目光,做一些违背本意的事,渴求通过他人的回应与认同,获得虚假的喜悦与虚无的存在感、安全感。这喜悦与存在感,并非真实心声,只是一种暂时的飘渺之感。
他人即地狱。如果我们完全活在他人的眼光中,活在他人的评价里,当他人成为主体、自己沦为被评价的对象时,人会痛苦万分,如入地狱。
我们要要凭借自信,独立地获得存在感。看清自己天生的人格与当下的界限,明白但凡有一点进步,便是幸福。明确自身的真实现状,考虑分寸、考虑自己的“适度”具体在哪个水位。真诚地遵从自身的心理人格,才能感到真实的自由与快乐。